混血猫梨子

【一品锅&鸡茸金丝笋】棋局入画(中下)

空桑背景,冷cp慎入,约五次更新,分上、上中、中、中下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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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入画



鸡茸金丝笋被一品锅带去金秋愿林了。

他们在那里肆意酣战,或者说是鸡茸金丝笋一人肆意作战。

他手中的手杖一直矜傲地扬起,挥起落下之处招招致命,一举一动里带着几分贵气。

一品锅就站在他半步之后的地方默默地出招,并不怎样刻意攻击。

他其实也不需攻击,鸡茸金丝笋如今实力早已对这般战况游刃有余。

像极了他们曾经的样子,只是彼时的一品锅立于前方护着鸡茸金丝笋,而如今,曾经那个被人精心呵护的金发少年早已在风雨里独当一面了很多很多次。

他这样想着,无意识地望着那少年的背影微微弯了唇角,心头又泛起一些小小的酸涩。

金丝怎么不知不觉的,这样快就长大了?

介寿腰果在战后惊异地问一品锅:“容金丝今天怎么了?”

一品锅摇摇头,对陪他们切磋了大半时辰的介寿腰果匆匆道谢后便拉着鸡茸金丝笋离开。

少年罕见地乖顺听从他的指示,鬓边几缕金发有些汗湿,一缕一缕地贴在数场酣战后苹果似的红润脸颊上。

那双写满了少年意气的眸子闪闪发光,水晶一般晶莹剔透不染纤尘。

一品锅掏出怀中方巾给少年拭去那层晶莹的汗水。

他不喜旁人触碰,更不会随便将贴身方巾随意给他人使用。

可容金丝不是旁人。

他记得少主那日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他便尽心尽意想方设法地去锻炼那个少年。

他记得少主告诉他鸡茸金丝笋有少爷脾气,他便不去与对方计较那些言语中偶然的冒犯。

他记得少主说鸡茸金丝笋性格要强,他便适当的称赞对方作战时精彩的表现。

初时他自认所有的费心都是毫无感情可言的职责所在,后来却莫名地夹杂了曾对妹妹的用心良苦。

再后来…连他自己也有些迷惑了。

一品锅一直都看的分明,鸡茸金丝笋与自己迥然不同,少主也曾略带担心地旁敲侧击,不放心二人之间的相处。

但他却一直给予鸡茸金丝笋极高的评价。

当鸡茸金丝笋面对所热爱的事业,那份热情与专注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

空桑未毁时他与鸡茸金丝笋并不相熟,却也眼见耳闻他那炉火纯青的设计水平。他亲眼所见,那平日作风颇为傲气的富家少爷一次次地跪在冰凉地板上一寸寸地量下摆,为了缝好区区一拃褶边把身上的华服都沾满了尘灰。

平日里同鸡茸金丝笋一同征战在外,一品锅会注意到对方本应白嫩的双手上尽是些深深浅浅的茧。他知那少年爱美,却甘愿为了设计把那双葱白如玉的手操劳成了这般模样。

一品锅想起在尚书府的岁月,他看尽太多宦海沉浮,起起落落,纵然心向山水,太多礼节羁绊却将他桎梏在这金丝编的囚笼里。

那时的他一次次仰望,却只能望见四面高墙合围之上一方瓦蓝瓦蓝的天。

热爱水墨丹青,是为了以笔绘出自己足迹到不了的地方。

对妹妹倾注心血,半是亲情,半是在她那张清秀面容上看到了最渴望的纯真自然。

可他无热爱什么都无法让他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鸡茸金丝笋替他做到了自己一生都在追寻的事。

便是追寻所愿,倾尽一切,固守本心。

一品锅听鸡茸金丝笋讲起过大洋彼岸求学的经历。他总是指间转着那柄手杖,兴致勃勃地讲述着那些趣闻轶事,却对所有的伤离不适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可他不提一品锅也是能猜出七分的。

想当年自己不过是赴江苏为官数年,晚晚的莼鲈之思就足以模糊眼前笔墨,如今这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少年孤身一人远赴重洋,其间的心酸不舍又怎能一言而尽?

所以一品锅是心甘情愿地护着鸡茸金丝笋。

一品锅想看那个少年按照自己希望的模样长大,按照自己愿意的方式生活,他无法拥有的,他愿意看到鸡茸金丝笋拥有。

因为他在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里看到了阅尽世事后仍清浅如旧的天真。

 

“还想去哪里?”

鸡茸金丝笋方才已斗脱了力,那些无名委屈已经去了大半。他摇了摇头道:“不去哪里了,我想休息,我想喝仆从那里的葡萄酒。”

一品锅微微皱了眉:“天色已晚,不应再去打扰少主。到我那里喝茶吧。”

“你留洋许多年,喝惯了那些洋酒,定会思念故土清茶。”

鸡茸金丝笋没有回答。

空桑上下怕是只有一品锅和非常时刻的少主能以这种命令似的语气同他讲话了。

鸡茸金丝笋其实很少涉足一品锅的居处,不过他其实很喜欢这里若有若无氤氲在空气里的墨香。

 “泡茶手艺不比龙井居士,你且担待几分。”

一品锅在他对面熟练地斟茶,茶杯里是鸡茸金丝笋故乡的大红袍。

除了佛跳墙和少主,确是再不会有人这样关怀他了,日日月月,细缕入微像那细密的针脚,穿针引线地将他整颗心都包在了里面。

手心里如对方般的温暖忽然就给了他勇气。

“一品…居士,我很想念哥哥。”

一品锅替他添茶,温言道:“万象阵灵力已修复了不少,少主说福公子不日内定会归来。”

鸡茸金丝笋摇头:“不是,是哥哥他一定会告诉我该怎么办。”

“金丝你…遇到难处了吗?”

“我梦见我和你在舞会上跳舞。”鸡茸金丝笋脱口而出,手中还紧紧捧着茶杯,杯中浮叶打着旋沉入杯底,恍若这数不清的时日以来所有的迷惘。

他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一品锅还静静等他继续开口,见他闭口许久,方才出言询问:“然后发生何事?”

鸡茸金丝笋一阵尴尬,本应释然的他忽然又有些小失落。

是了,自己早应想到的,这没见过西方世面的居士怎么可能知道梦境般的共舞意味着什么?

“这你还真没见过…是一种西方的交谊场合。”

“我让仆从在空桑举办一次!”

一品锅从镜片后惊讶地望着他。那种勇气在身体里似乎烧了起来,鸡茸金丝笋索性站起身来用手撑住桌案。

“我说真的!我现在——明早就去找仆从说明这事,穿上那套云海仙踪,你——你就是我的舞伴!”

一品锅突然肉眼可见地局促起来。“那我要如何准备?”

“什么都不需要!本少爷教你,比别人教都学得快!你听着,我…我也可以教你东西。”

“…好。”

鸡茸金丝笋满意地抿唇,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不许同…扬州一起去!”

一品锅愕然,尔后垂眸推了镜片,掩饰住心里那异样的悸动:“好。”

 

时至今日鸡茸金丝笋还在为那一日后怕。

少主已经应下舞会,并且似乎展露出了比他还要积极的热情。鸡茸金丝笋眼看少主忙前忙后,虽然嘴上嫌弃还是一步步耐心指点她如何布置场地,准备宴会,葡萄酒要如何选择,音乐要如何处理。

他还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最满意的一套礼服。

金丝结成,状似金凤,金丝衬那耀眼夺目的金发,红绒衬那清澈贵气的双目。

可宴仙坛的一次奇袭惊碎了骄傲少年珍藏在心底的绮梦。

收到警报时鸡茸金丝笋抓起手杖便赶往现场,一边喝令那些瑟瑟发抖的小食魂们冷静下来。他一路跑着便快速分析了敌情,料那宴仙坛也掀不起什么巨大风浪,怕只是这次遣的食魇修为较高罢了。

事态发展却远超鸡茸金丝笋的预料。他匆匆和四喜丸子、符离集烧鸡和一品锅碰头,却发觉他们平日施展惯了的阵型完全为对方克制。食魇几个攻击便令符离集烧鸡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四喜丸子一惊,苍白着脸替他补了血。

鸡茸金丝笋只看了一眼,便清楚符离集烧鸡和四喜丸子皆是伤势不轻。

他挥手杖挡开攻击,伤心却骄傲地一瞥一旁眉峰紧皱的一品锅,扭身冲四喜丸子喊道:

“四喜!你和符离集快回去通知仆从好好准备!”

“这里交给我们!”

伤心的是此站凶多吉少。

骄傲的是…他终于可以不再依仗对方的护庇。

“可——”四喜丸子急得忘了扶正帽子,“小少爷你们这样真的没事吗?小生——”

“没事。”一品锅沉声道,“听金丝的便可。符离集已受重伤,快送他回去救治,快知会少主做准备。”

四喜丸子权衡局面不再坚持,拼尽气力为二人补了体力,搀着符离集烧鸡便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去。

鸡茸金丝笋攥紧了手中权杖。

他不是逞英雄,他是真的想证明自己可以做到。

那一战飞沙走石天昏地暗,鸡茸金丝笋清楚他和一品锅身后是整个空桑的安危。他们绕了食魇前游后斗,直到墨笔和权杖都浸满鲜血。

食魇终是倒下了。

鸡茸金丝笋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爬向倒在一旁的一品锅,再也顾不及掸去满身鲜血尘灰。

这场战斗从头到尾都是鸡茸金丝笋在主导,除去最后一刻——

一品锅还是替他挡下了食魇的最后一击。

一如他们初次相识,一品锅纵步挥笔,堪堪挡在他身前。

如果说彼时无需生命危险的救助是前辈对后辈的提携,如今这搭上性命的一扑又是为了什么呢?

鸡茸金丝笋拼命摇晃着一品锅已失去意识的身体,一点一点将他的全身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握的权杖抵地,忍住剧痛架着一品锅往空桑挪去。

他知道有少主和饺子在,一品锅性命无虞。

可是只要看一眼那张苍白如纸的俊秀面容,鸡茸金丝笋便产生了想掉泪的冲动。

我可以护着你的。

我想证明给你看,我容金丝不需要被人护着。

你为什么不肯在我面前微微示弱,让我护着你一次?

哪怕就那么一次。

鸡茸金丝笋听见有个声音在他耳畔说,告诉他,全都告诉他。


仍然个人情感

以前特别喜欢一个作家,因为ta很大胆的过了一种我永远都没有勇气选择的生活

虽然我可能永远没有机会选择这种生活,但我确实挺神往那种生活状态,所以看了很多ta的作品

大致可以代入先生对金丝这种复杂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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